妹妹看起來心不在焉。
飛到了香港,地停時間超級短,準備工作有些倉促,框噹一聲妹妹打破了香檳杯,「學姊對不起對不起,我馬上收拾!」學妹急得直接用手撿起碎片,指頭上被畫出了一道血痕,隨即兩串淚珠就掛在臉上。
「還好嗎?有沒有怎麼樣?」督導學姊連忙遞上衛生紙,妹妹連連道歉,衛生紙止住了鮮血,臉上的淚水還在流著。
「沒關係,沒事,剩下我們處理,妳快去擦藥!」舍監收完手邊工作,整理著地上的玻璃碎片,妹妹走出廚房去處理她的傷口。
回到了台北,走在出關的機場中,妹妹靠過來舍監身邊,我們並肩走著,「學姊,剛剛不好意思打破杯子還麻煩你幫我收拾⋯」
舍監喵到妹妹眼淚還在眼眶裡,「沒事啦!互相啊!你手還痛嗎?」
「嗯⋯還好⋯」妹妹吞了吞口水,像在忍耐,「真的嗎?我看你快哭出來了耶!」舍監想都沒想話就溜出口中,妹妹沒有回答,低頭找著肩包裏的東西。
「在找什麼?我幫妳拉小黑!」「學姊不用不用⋯」舍監看見好幾滴眼淚滴落在肩包上。嗯。妹妹哭了。舍監小心的遞上一包面紙,「我幫妳拉小黑,沒事。」幾分鐘安靜的走著,上了交通車,妹妹擠在舍監旁邊的空位。
「妳還好嗎?是不是真的很痛?」舍監小聲的問著。
妹妹輕輕的啜泣,搖搖頭,拿著面紙擦著紅通通的眼皮,「學姊⋯我⋯好難過⋯我男友前陣子跟我提分手,說是要專心準備博士論文。為了成全他,我說我願意等他完成論文,所以也就這樣我們處在不是完全分手的狀態。那天我待命safe,想說給他送個早餐,才走到門口,就看見他摟著一個女生邊要走出門口邊親著她的脖子⋯」
舍監屏著氣息,看著清秀大眼的妹妹憂傷的擦著眼淚,「我慌忙的退出門口,他們經過我身邊沒發現我,我覺得提著早餐的我好狼狽,那是他最喜歡吃的飯糰,我排隊買的⋯」
妹妹好像在發洩似的繼續說著,「我看著他給那個女生戴上安全帽,細心地幫她扣上扣環,我走過去,把早餐給他,告訴他趁熱吃不然涼了飯粒變硬他就不愛了⋯」「我轉過頭走回家,開始發抖,眼淚忍不住一直掉下來⋯以前他也是這樣幫我戴安全帽,幫我扣扣環,摸摸我的臀部有沒有在座墊上,但現在再也不會了⋯」原來,真正讓她疼痛的是她心上那道剛被劃下的傷口。